冥谛耸耸肩，“或许我可以向你道歉？”
“闭、嘴！”
“行吧，我们不提这个。”冥谛换了个姿势，悠闲地坐着，两手交叉，自然放在腿上，“我知道你想要那只小貔貅身上的一半神格来恢复雨神的记忆，你已经眼睁睁看雨神轮回了三千年，还要继续等吗？
现在我可以帮你，我会帮你抓到那只小貔貅，只要你帮我找出杀死那群神兽的方法。
你看，你想和雨神长相厮守，我想这个世界，我们的理念并没有冲突，我们完全可以合作，否则凭你自己，怎么都没办法动那只小貔貅分毫吧？光是一只饕餮，你已经够呛了。”
混沌迟疑了。
冥谛沉着声，继续蛊惑，“你想，当年雨神死的多不值得，做错的明明不是你们，而是饕餮、应龙和麒麟，但他们却没有事……除了被你成功杀死的应龙，其他两只，现在还好好的。
饕餮有了爱人，那只小貔貅就是他的爱人，他那么珍惜那只小貔貅，你如果成功取走小貔貅的神格，再杀死小貔貅，对饕餮来说，是不是最好的报复？
他害你永失所爱，你现在就应该用同样的方法报复他，看他痛苦，看他疯狂，然后，再杀死他。”
混沌撑住头，被白泽唤回的理智即将再次消失。
冥谛勾起一抹微笑，语调低沉缓慢，“你是在犹豫小貔貅是春神的孩子吗？你错了，你不该感谢她的，她如果真的想帮你，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你，她已经将雨神的魂放入轮回了？
你再想想，如果她真的将雨神当做朋友，为什么不分出自己的一半神格同雨神的魂一起放入轮回，这样即便雨神转世，也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半神，你们仍然可以在一起……”
混沌周身煞气萦绕，头顶的吊灯坠下，发出“砰”的巨大声响。
他的眼底浮起了红光。
正在这时，专属于顾月离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，拉回了混沌摇摇欲坠的理智。
混沌拿起手机，与此同时，刚刚被激起怒气，释放出的戾气散的干干净净。
见状，冥谛眸光一闪。
第116章
顾月离拒绝了包晓云送他, 自己散步到山海别墅大门口时, 混沌也刚好开车过来。
开门上车，顾月离说:“麻烦你啦，季大哥。”
“不会, 我刚好在附近。”混沌仔细观察顾月离，见他没有任何异样，暗暗松了口气, 白泽他们什么都没说。
“吃过晚饭了吗？”混沌踩下油门, 车子掉头，开离别墅区。
“吃了。”顾月离摸摸还撑着的肚子, “吃了非常多, 感觉能胖三斤。”
“长胖吗？”混沌笑了笑，“胖点好, 你现在太瘦了。”
“现在是角色要求么。”顾月离想起徐导的脸，飞快摇头, “胖是绝对不能胖的！季大哥，待会到街心公园放下我，我要去暴走两万步。”
“走？”
“……咳，跑步会累啊。”
混沌无奈笑了，眼神带着宠溺, “好，一会儿我们一起走。”
顾月离吃惊地看着他, “季大哥要一起吗？”
正好红绿灯停下, 混沌偏头看他, 眉毛一挑，“不行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顾月离笑了，眉眼全是笑意，“欢迎至极，季大哥一起走的话，我们就可以边走边聊天啦。”想起什么，他脱口而出，“像是约会啊。”
“约会？”混沌的声音有些颤动。
顾月离点头，“对呀。”
停了几秒，他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词用的有点暧昧，忙打了个补丁，“就是朋友间的那种，季大哥别误会啊。”
混沌沉默了会儿，自嘲一笑，眼底闪过疯狂。
但他盯着微微仰起脸，注视着窗外景色，脸上、眼神全部写着“喜欢这座城市、这个世界”的顾月离，暴躁的情绪又被强制压抑下来。
想起下午白泽的话，混沌抿紧唇瓣。
如果毁了世界换回月离，月离……真的会开心吗？
自己真的可以让月离重新开心起来吗？
混沌的理智与本能在撕扯。
他有些乱了。
被白泽最后那句话影响，混沌的思绪一个下午都乱糟糟的，再加上刚才又被冥谛蛊惑，更乱了，因此他这会儿也没注意到，从他旁边开过的一辆车里，有闪光灯飞快闪了一下。
—
冥洛死了以后，冥谛也跟着销声匿迹。
当年四圣兽设下的四处阵法没有再传来被破坏、松动的情况，原先日益增多的、成群害人的魍魉j-i,ng怪，同样不再出现。
而被陆沐他们分散在华国每个角落的小妖j-i,ng们，也没有传回任何关于冥谛的消息。
冥谛就像是不存一样。
即便是用他的画像去查，都查不出所以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