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吗？”李金凤抬头看向沈老。
沈老一直以来维持的面具，顷刻间就破碎了，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。
“人没找到？”李金凤问。
其实，沈老不用回答，她也已经猜到了答案，或许比没有找到还要糟糕。
人……也许没了。
沈老：“我找到她的家乡，可有人告诉我，她已经死了，还……”
李金凤：“人死不能复生，您别太难过。”
沈老摇头，“不，是我的错，我要是早点去找，或者……或者早点告诉他真相，事情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！”
沈老越说越痛苦。
李金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，只得拿了手帕给沈老擦眼泪。
“沈老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您，但是从我的角度，还是希望您能将心放宽。或者……您告诉我，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我也好知道，该怎么开导你！”
沈老摇了摇头，“我犯了错，作为父亲，我做了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儿，我……害了我儿子，也害了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孙女。”
沈老开始和李金凤叙说他心底那份愧疚。
沈老的儿子，在很小的时候，就被沈老和另外一位老友给定下了娃娃亲。
两家人关系太好了，以至于明知道这娃娃亲这东西，有悖现在的思想，也有可能会有隐患，可两家长辈，仍旧固执己见。
直到沈老的儿子，因为办大事儿，去了南省，认识了和他两情相悦的姑娘。
回来之后，他让家里取消那门所谓的娃娃亲，并要求娶心爱的那位姑娘。
可那时候沈老的老友病入膏肓，临到死，也要让沈老将亲事坚持下去。
沈老为了不让老友死不瞑目，一意孤行，最后引得儿子和自己离心。
中间又发生了不少事儿，直到过了几年，那位姑娘突然寄来了信，说是已经成了婚，和别人有了孩子，让沈老的儿子死心。
“我明知道那信可能有问题，可还是拿给了他。”
李金凤没料到，沈老心底愧疚的事儿，竟然是这样子的。
“沈老……您的儿子后来娶了那位有婚约的未婚妻吗？”李金凤问。
沈老摇头：“没……终生未娶，可再也不愿意见我这个父亲！快三十年了，我都快忘了，被儿子叫父亲是什么滋味了。”
一招错满盘皆输。
若是再让沈老选一遍，他一定不要为了所谓的承诺，害了儿子一辈子。
“您说孙女是什么意思？不会那位女同志也没有结婚吧？”
沈老：“那个人告诉我，那位女同志等我儿子，等了好几年，还带着我儿子的女儿，最后……最后活活的饿死了！”
眼睛不自觉的红了满眼，说到最后，沈老人也开始哽咽了起来。
李金凤本来还觉得自己还能说上点什么，知道真相之后，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说话。
沈老的的确确是做错了事儿，就因为那可笑的承诺，害的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，甚至还害了那个孩子和那个母亲。
活活饿死，那该是什么概念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