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天晚上。”嵇徐走了过去，把羽绒服盖在了他头上，“去洗脸刷牙。”
成越又对着窗外看了两眼，把羽绒衣扔在了床上，蹦着去了浴室。
两人吃完早餐就驱车朝嵇山家开了过去，刚到楼下嵇山还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带瓶醋上来。
嵇徐忘带钱包，成越去把醋买了后两人牵着就往楼上跑。
太冷了。
就下车那么一会儿，成越脸上就冷的不行，进了门后被房间里暖气一扑才慢慢回过神。
“看看你们冻的，多穿点衣嘛，手套也不带。”嵇山一边往他们身上扔小毯子一边念叨。
“鸟呢？”成越朝阳台上看了一眼，见外面都空了有些疑惑。
“外面齁冷的，哪儿还能呆呀。”嵇山伸手指了指一个小房子，“我给放里面去了。”
“我去看看。”成越把毯子包在头上，就朝那间房子进去了。
站在客厅里的嵇山见成越进了房子后，立马脸色垮了下来。
嵇徐看着他爸转换自如的表情，有些哭笑不得，但心里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原因，按他爸以前的脾气，没打他就算好的了。
“定下来了？”嵇山低声询问。
“嗯。”嵇徐轻笑点了点头。
嵇山抬头看了他一眼，“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，我是看着成越被你养的还不错的份上不打你，成越比你小，我总担心他被你骗，对了，这事你俩确定过没有？”
“我找个机会。”嵇徐说。
“还找机会……”嵇山瞪着他，“时间找来找去就没了，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，你现在出门右转嘴一张一闭不就说了嘛，就是闲的，弄些有的没的真够烦。”
嵇徐笑着叹了一口气，没说什么，他有自己的计划。
“行了，你赶紧去做饭吧，醋买了没有？”嵇山看着他点头后，抬脚就去挂鸟的房间里找成越玩了。
成越正逗着一只只会说‘大爷’的八哥玩，见嵇山进来立马想起了嵇徐交给自己要安慰外公的事情，“别多伤心了，鸟……”
“我这儿的鸟来来去去都换了好几拨儿了，要每走一只，我就得伤心，那这一年年就够我伤心。”嵇山没等他说完就笑着摆了摆手，“我就是借个由头把你们看看，嵇徐工作忙，你又不愿意经常过来。”
“……啊。”成越看着他，心里突然不是滋味，“我以后肯定多过来。”
“听嵇徐说你画画赚了不少钱。”嵇山眼里满意骄傲，怎么看怎么觉着成越好。
成越点了点头，后来他是陆陆续续又买出去了几副，几千到1万不等，跟那副走了狗屎运的绿油油比不了，但也不错了。
“存了多少钱了？”嵇山笑着问。
“啊……”成越不好意思的摸了把鼻子，“我不清楚，我都给嵇徐了。”
“你给嵇徐？”嵇山蹙起了眉，“给他干嘛！这像什么话？”
嵇山他工资这辈子从认识了嵇徐他妈后一直都是上交的，手里就从来没捏过一百以上的钱。
嵇徐把成越这么一好的小孩带歪了也就算了，不上交工资多算了，竟然还倒拿人家钱。
太不像话了。
“怎么了……”成越眨了眨眼睛，有些隐晦的说，“我愿意给他，我本来就应该养他……”
嵇山没弄清楚这个关系，但不妨碍他所认为的嵇徐不但不上交钱，还把小孩的钱给拿了，嵇山顿时脸色不太好看，说的话都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，“都给了，那你身上还有钱吗？”
“有啊。”成越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，低头把自己刚刚买醋找的那个钱拿了出来，“还有20多块。”
嵇山低头朝他手上看了过去，心里一阵发酸，成越手上摆着一堆零散皱成团了的钱，一块的居多，票值最大的也就两个五块。
“成越！”
客厅外面的嵇徐突然朝里喊了一声。
“啊！”成越连忙应。
“有个快递，过来付一下钱。”嵇徐喊。
“好！”成越把钱塞回兜里，就想往外走。
“好什么好！”嵇山突然吼了一句，“你给我站在这儿！”
成越浑身一哆嗦，愣住没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