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，轻抚着她的动作便不由得缓缓停了下来，“但是，瓷娃娃是不能够轻易触碰的。这个道理，你明白吗？”
没有人可以伤害她，即便是他自己，也不可以。
莫子依顿时一愣，不自觉的垂下了清眸，微微静默之后，便低声问道，“因为瓷娃娃曾经碎过吗？”
楚君陌那高大的身躯蓦然一震，神色僵住，眸中似乎陡然滑过了一抹痛意。
莫子依见状，小脸不由得白了白，眼中也不禁浮起了一丝心疼的情绪。
她知道，他还在在意。
那是她心中最苦痛的回忆，也是他的心中最大的一个结。
于他来说，她便是那个易碎的瓷娃娃，曾经在他的眼前碎成了一片一片，化为了细小的粉末，随风而逝，无影无踪。
即便她已经成功的重生，即便她现在过得很好，他也仍然不敢轻易的触碰她。
因为，他害怕，他害怕自己会亲手将那个瓷娃娃弄碎，怕她会再次变成细小的粉末。
因为太痛，所以刻骨铭心，所以才会变得这般小心翼翼。
她能够明白，也能够理解。
因为，那是她的磨难，更是他的梦魇。
若是设身处地思考，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所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眼前灰飞烟灭，恐怕她也会崩溃的吧，甚至还会做出比楚君陌当年更加疯狂的举动。
有时候，最痛苦的并不是离开的人，而是留下的人。
因为被留下的人需要面对残酷的现实，需要去承担着难以想象的苦痛，需要去忍受着孤独的折磨。
莫子依拉着他的领带的素手顿时一松，随即便张开双手，环住他的肩膀，埋首在他的肩头，樱唇微微一动，“君陌。”
他略微一怔，眸中的痛意逐渐掩下，静待几秒后，便淡淡的嗯了一声。
“我不会再离开你了。”她将他缓缓抱紧。
他的眸中逐渐浮起了一抹暖意，缓缓嗯了一声。
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膀，缓缓出声，“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瓷娃娃了。”
他的颀长的身躯略微一僵，眸色似乎变得有些难辨。
她缓缓松开了他，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眸，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，“现在的我是个铁娃娃，不会再碎了。”
她的素手轻轻抚上他的俊脸，嘴角的笑容逐渐变得艰涩起来，柔了柔声音，“所以，不要再这么谨慎了，好吗？我不会再碎掉的，我发誓。”
他的蓝眸之中迅速滑过了一抹诧异，看着她的神情却带着几分痛意，薄唇艰难的动了动，“真的？”
莫子依温柔的轻抚着他的俊脸的轮廓，对他缓缓笑了笑，“真的。无论你怎么对我，我都不会碎的。”
他的俊眉微皱，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带了几分狐疑，神情似乎有些纠结，好像无法确定似的。
莫子依想了想，便不由得补充道，“我以我名下的所有储蓄财产发誓。”
他那微皱的俊眉似乎迅速便舒缓了下来，神情也慢慢放松了下来。
莫子依的嘴角暗自抽了抽，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，他太了解自己了。
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，只要能够让他放心下来就好。
莫子依的纤细的玉手轻轻上移，轻抚着他眼角处拉长的眼线，微微摩挲之后，便缓缓出声道，“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。”
虽然他这般模样十分好看，特别是与今晚的那一身装束相搭起来，简直就是妖孽无比。
但是，这般妖孽的样子实在是太夺人心魄了，为他招惹了那么多桃花，即便再好看，她也不想他继续以这番模样出现。
只是莫子依没有想到的是，她的话音刚落，她的指腹下的眼线便忽然消失，那一双澄澈的蓝眸也瞬间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双漆黑如墨的黑眸。
她顿时一愣，随即便不由得讶异的看向他。
他缓缓抬手，大手轻覆上她的小手，神色不禁柔和了许多，薄唇缓缓勾起，“你不喜欢，它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。”
他本就是为了她才会换上那样的装扮，既然她不喜欢，那他自然便会让它消失而去。
莫子依闻言，心中不由得骤然一暖，红唇故意轻轻勾起，“这么听我的话吗？那我要是说，不喜欢你对着别的女人笑呢？”
他的神色渐暖，薄唇略微勾起了一抹弧度，“那便不笑。”
“我要是说，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说话呢？”她的红唇微微上扬。
“那便不说。”他的声音平缓。
她的嘴角的笑意渐浓，“我要是说，不喜欢你看向别的女人呢？”
她故意一顿，眼中逐渐浮起了一抹狡黠，“包括女客户。”
他缓缓垂眸看她，温润出声，“那便不看。”
莫子依的红唇上扬，嘴角似乎带着得逞般的笑意，秀眉故意轻轻蹙起，“你一个堂堂名霆总裁，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，怎么能够不看对方呢？难道你是不想和客户合作了吗？”
他看着她，薄唇缓缓晕开了一抹浅笑，“因为，你在。”
因为他很清楚，她会在必要的时刻帮助他，所以，他很放心。
莫子依顿时一怔，似乎有些惊讶，待看到他的嘴角的浅笑的时候，她的秀眉便迅速舒展了下来，继而，一抹明媚的笑容便从她的嘴角缓缓晕染开来，“好吧，你赢了。”
她扬唇轻笑，清眸与他的墨眸不经意间悄然对上，两人的神色不自觉的顿住。
有人说，有的人的眼眸是有